第一章 奇怪的转学生
「死神」，是神农一凡认为他一生都见不到的身份牌，至少在这个王立国都中央学院里，他是绝对不会奢望和拥有「死神」牌的人为友的。
神农一凡所在的国都有一个陋习，那就是将「身份牌」。这种东西在这里被完美地继承了下来。身份牌决定了人地位的高低，限定了人在国都可以出现在哪些场合。虽然近几年身份牌这种陋习屡遭青年人抨击，但是神农一凡的学院，王立国都中央学院仍然是将“身份牌”这一陋习延续了下去。
面对无法动摇的传统，越来越多的人从选择反抗到放弃，包括神农一凡。
身份牌，在王立国都中央学院里不仅直接决定了学生会被分配在那个班级，受到学院的何种待遇，身份牌甚至还左右着学生个人的命运。
神农一凡是王立国都中央学院三年级青铜班的学生，一年级时神农一凡转到了王立国都中央学院就读，从那个时候开始 神农一凡就在和身份牌系统做着斗争。可是，神农一凡徒劳了两年，身份牌系统的根基没有丝毫动摇。现在神农一凡三年级了，他想退出这片争斗的蛮荒，前方的出路只有五年级时的考试——「战争能力评测」。
「皇帝」、「恋人」、「战车」，「死神」等等拥有这些高等身份牌的学生早就被学院内定好是优秀学生，是能够代表王立国都中央学院出征任何对外比赛的成绩优异生，是学院不得不捧起来的学。同时，他们是将学院的优惠全部一手掌握在囊中的学生。
神农一凡对这个凡事都看身份的学院已经失望透了，知道自己无力改变这一切，就连学院的文化祭的节目都是由学院内定，像神农一凡这种活在青铜班这个「差班」的人永无出头之日。前方的路只有「战争能力评测」，神农一凡想让自己安静下来，至少现在要把视线都放在战争能力评测而不是对陋习的斗争上。
可是，三年级暑假补课快要结束时，神农一凡所在的青铜班转来了一个女学生，她来的第二天即是综合评测，而到了正式开学成绩公布的时候，这个名叫藤华歌子的转学生居然用年级第一的成绩震惊了所有人。
而她，在今天的对弈中拿出了她的身份牌，不同于青铜班大部分人的身份牌「愚者」，她的那张身份牌，可是用英灵文字清清楚楚地写着「死神」二字。
事情还要从今天青铜班导师向班上的同学介绍藤华歌子的到来说起——
「……希望青铜班的各位能和藤华歌子同学好好相处」
那个时候班上不少的男生都在议论着这个来自「外地」的长发妹子，甚至有人还觉得她会不会是什么「托」。毕竟国都这个地方遵照国都的一项陋习一直是重女轻男女尊男卑，在王立国都中央学院拥有「皇帝」、「女祭司」这些身份的学生大都都是女生，像神农一凡班上的女生被前面的班级不断淘汰下来才仅仅六个。再者就是神农一凡的国都这个地方十分歧视外人，像神农一凡这种没有接触「战争能力」前一直在外地的、转来王立国都中央学院的学生，绝对会受到歧视。
「因为是外地人而不被看好——这就是她来青铜班的原因吧，希望能来上课考试就好。」神农一凡心里默念。
这个青铜班，表面上有五十多个人，实际上只有二十几个人就读，剩下的不是逃课就是挂读——神农一凡只希望这个新来的女生能够安分一点，至少做到上课不缺席，不要让这个青铜班更糟糕。万万没想到，藤华歌子居然以青铜班的名分拿了个第一！
青铜班导师在介绍完藤华歌子后念出的这份成绩单令青铜班上的人很是震惊，青铜班的同学间彼此面面相觑，议论纷纷，有的人欢欣地鼓掌，有的人则一脸怀疑。
“藤华歌子，现在班上空位很多，大部分人都是一个人坐，你爱坐哪坐哪吧。”青铜班导师接下来开始给藤华歌子安排在班上的座位。藤华歌子这个女孩听完话后，二话不说拉起她的一个黑猫图案的单肩包往教室倒数第二排靠窗的位置走去。
“那个，里面的位置能给我吗？”藤华歌子的声音一出，立即触动了全班人的耳膜，几乎所有人都被她吸引，她的声音很特别，因为她的声音很沙哑却又不知名的高亢，似乎是一种还未褪去的娃娃音。
神农一凡迟疑了一会，才发现不仅是藤华歌子，全班人都在等着神农一凡对这个人的回复。
「神农一凡，你可不能让『尊贵的』女性等着啊？」
班上的一些同学开始瞎起哄了。
「当然，可以……」神农一凡开始收拾起自己的东西来往旁边的那个位置上搬，好让藤华歌子进来坐这个靠窗倒数第二排的位置。
藤华歌子对神农一凡浅笑，然后坐在了神农一凡原本的位置上。
「奇怪，『第一』居然没有背一大堆书来，只背了一个小单肩包。」神农一凡心里十分疑惑。
说起来其实神农一凡对她还是有点嫉妒的，毕竟这个青铜班，之前的全班第一可一直是神农一凡啊，现在她是第一，自然而然会是青铜班的全班第一了。
「神农一凡，对吧？」藤华歌子开始主动向神农一凡问话。
「嗯。」
藤华歌子说完面颊开始微微鼓起，眯着眼视线在神农一凡和窗外的景物上徘徊，撅着嘴似乎在思考着接下来该说些什么。
「神农同学待会带我逛逛校园可好？」
藤华歌子此话一出让神农一凡有些不适应，因为国都都是直接叫名字的，只有她的念别人名字的时候往后面加了个「同学」。
面对新同学的请求，神农一凡刚开始想点头答应，可是神农一凡一想到他一二年级时为了与身份牌系统做斗争而树敌不少，就摆摆手连忙拒绝掉。
「不能再牵连更多的人。」神农一凡心想。
「为什么嘛？」藤华歌子那独特的娃娃音再次吸引了全班的所有人，一些男生向神农一凡投来诧异的眼神倒还不致命，可是青铜班导师这个来自外地的年轻女教师用捏碎粉笔的方式表达了她的不满，令神农一凡不得不退让三分。
「我答应就是了……」
「神农同学是好人哦，给你竖大拇指。」
「你是『小孩子』吗……」
老实说现在她在神农一凡脑子里树立的第一印象已经化为泡影了，她给神农一凡的印象现在很糟糕，即便是她现在真的竖起了大拇指还配合着自己的节奏感连连点头，神农一凡也感觉不到她这个女生的一丝「可爱」。
「这跟道德绑架有什么区别。」神农一凡把声音尽量压低，同时赋予其严肃的语气。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藤华歌子这一次用她的大眼睛看着神农一凡，同时还把食指竖起放在了嘴前，对着神农一凡「故弄玄虚」。
「你这是……」相比于对一个新同学该有点腼腆，这个女生似乎是一个自来熟。
「其实这个世界很奇怪不是吗？男生穿裙子别人不会说什么，甚至会夸好看，可是女生一旦穿裤子就会被喷作『死变态』。」藤华歌子模仿着神农一凡刚才的语气对神农一凡小声说。
「你到底是……」
好奇怪，她怎么刚来就和神农一凡一个「陌生人」讲这种莫名其妙的话。
「就连你这个原年级前一百的你都在青铜班不是么。」
「你到底……」
一阵被看透的恐慌涌上一凡心头，这个女生很不简单，刚来就说出了神农一凡人在青铜班成绩却是年级前一百的事实，看来她来这个班已经做好了功课。
神农一凡甚至可以推断，她之前来神农一凡的座位做神农一凡的同桌，以及刚刚要神农一凡带她逛逛，都是她计划好的。
「神农同学想对抗身份牌系统的事我也有听说哦。」
「如果你是来支持我的，我先对你说声谢谢，不过很抱歉，现在的我不想掺合那些事。」
神农一凡一二年级的行为其实也被不少人赞赏，当然，这些人的身份牌几乎都是「愚者」，而且他们也只敢对神农一凡小声支持而不敢明声。
「如果我能让你获得最后的胜利呢？」藤华歌子依旧将手指竖立在她的小嘴前，卖着关子。
「什么？」
下课铃总是在适时的时候响起。因为礼拜一下午的最后一节课都是班会课，所以学生们下课后都是放学直接回家，或许在班会课的时候还有人打算着来和这个年级第一藤华歌子聊聊，可实际上下课铃一响，这些来自青铜班的愚者也只会自顾自地回家。
「带我逛逛吧，神农同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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